近年来,中医药受到西方国家的极大重视,在其出现伊始便超越了国界,在社会、医学和科学结构等方面影响着西方国家。
由于中医在基本观点和规定等方面都与西医截然不同,因此中医的发展与完善经历了艰难的过程。西医认为中医不能提供各种参数或变量,因而常常会质疑中医,怀疑中医的疗效及其诊治方法。然而经过多年的实践,中医不仅获得的应有的重视,而且由于其在医学和科学领域的发展,通过各种科学证据证实了中医是有别于现代医学的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
现有的所有医疗体系都以治疗人类身体疾病和精神疾病为目的。我们也可以看出,各医疗体系的目标相同,只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方法不同。现代医学和中医学都通过各自的科学证据来实现人类健康保健与疾病治疗的目标。在过去的几年里,中医没有提供其安全性和有效性的科学证据,也没有向西方社会充分展示其各种治疗方法。中医学是新千年的医学,但是在对参数与变量十分重视的现代医学背景下很难证实中医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有一点需要强调说明,中医学和西医学是基于不同的测量理论和测量方法对疾病进行诊疗的。
但现实情况是,两种医学在参数相同的前提下正逐渐地相互融合,且证明是安全和有效的(其中一种医学成为另一种医学的补充或替代品)。在科学证据的基础上,以适当的角度对每种医学进行分析,将会得到有效性和安全性这一结论。
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中国传统医学研究和评价指导方法》一文中提到:“各种现代医学和传统医学的一般临床研究都要考虑医学疗效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实施世界卫生组织关于适当的临床实践和赫尔辛基宣言中的相关细则。然而,传统医学的临床研究不应只局限于某类药物长期安全性的评价。”
从这个方面来讲,经过了一段很长的历史时期,中医学以其有效性、安全性以及无害性,被西方世界广泛接受。由于有效性和无害性已被证实,中医学也需要在临床、医学以及科学指标等方面的基础上进行相关研究,这些研究成果都将成为科学证据。
各类医学体系都以有效、安全、无害作为其根本目标,且从图中也能反映出各类医学通过不同的评价手段和控制方法达成这一目的。中医学已经拥有足够的科学证据与现代医学相融合,同时还可以保持自身的个性与特点。
之前有这样的说法,中医学为其他医疗系统提供了保障,应该采用不同的评价和分析手段来衡量中医学。我们还应该强调并进行自省,作为一种替代医学为其他医学提供保障,中医尚未得到充分的分析与研究。
许多情况下,中医学只注重保留其传统内涵并强调中医师高尚的医德和精湛的技艺,但是将其传统的治疗方法与临床效果和科学证据相结合是中医学亟待解决的一个问题。
要找到临床依据,通过大量临床案例和临床评价为中医学立足于世界医学体系提供重要的保证。世界卫生组织的发布的《中国传统医学研究和评价指导方法》中提出有必要通过分析和临床试验的方法提高中医学的可信性,同时要保证采用的评价方法和分析过程符合中医学的特殊性。
张小瑞教授也曾谈到这一必要性,即“要坚定不移地实现中医药的临床疗效和有效性的目标”。通过实现个性化、恰当的医疗方案提高研究质量是显而易见,不可或缺的。
不仅评价方法应该有所区别,研究目的也要有别于现代医学,应以个性化、差异化为目标,张教授也在《中国传统医学研究和评价指导方法》一文中特别提到了中医学所追求的个性化的目标:“传统医学的评价应遵循其特有的理论框架;在现代医学体系内对传统医学进行评价;对比传统医学和现代医学这两种体系的有效性;在传统医学体系内对比不同的传统治疗手段的有效性”。
五年前,世界卫生组织就已经制定了2002-2005传统医学战略计划,为中医学领域科学证据的获得提供了便捷的条件,在这项战略计划中,世界卫生组织积极回应了在建立传统医学有效性和安全性科学基础时出现的分析方法错误或者研究障碍等问题。很多从事对抗疗法的专家提出质疑,因此延误了对传统医学的规范化管理、适当的研究以及立法。
我们可以看出,一方面在西方国家推迟或延误针对传统医学的研究和立法,另一方面,西方国家越来越愿意接受传统医学作为替代或补充医学的治疗手段。西方国家渐渐接纳传统医学,并将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相融合,作为现代医学的一种补充。
以上的论述可以推断出两种医疗体系在相互融合的过程中会存在很多问题,而且双方都会出现问题。一方面,很多从事对抗医学的专家对传统医学(包括中医学)存在偏见,因此便否认传统医学领域的发展及依据;另一方面,传统医学领域的很多专家和相关医学组织不接纳其他医学的研究方法。这便造成了矛盾。
中医学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和发展取得了较大的进展。但中医学仍存在问题,包括一些病例缺少科学证据,不被西医学认可,以及在一些情况下缺乏与其他医学形式沟通的能力和积极性。尽管中医学以更快的速度发展,且其社会贡献和影响力更加深入人心,但是这些问题仍有可能会导致中医学在西方国家处于较敏感的位置。
多年来,中医学一直都是世界医学与健康体系中较完整、复杂且发展较完善的一直医学形式,尽管中医学自身存在问题和缺陷,但还是努力与其他医学形式相兼容,为社会提供服务。事实上,中医学在提供科学证据方面仍存在不足,因此要不遗余力地深化这一领域的改革,使中医学促进其他医学体系共同发展,推动社会全面进步。
任何一种医学体系都要从两个方面来证实其有效性、安全性和无害性。每种医学自其存在以来,都要通过实践进行检验,科学证据便是对其疗效、认知程度,以及声誉的重要支撑。只有重视科学证据,医学体系(这里是指中医学,西方国家称之为补充或替代医学)才能在其影响范围内被认知并获得认可,中医学才能被社会各阶层所接受,成为一个完整的医学体系。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使中医学得到最大程度的发展。
中医学体系中,针灸、中草药疗法等领域更要注重科学证据的获得,这些疗法均与商业利益相关。如果我们将中医学体系视为一个单独的整体,很多情况下与在西方国家占主导地位的医学体系相比较时会发现,西方国家会削弱、停滞、或阻碍中医学的发展,因为中医学可能会影响或动摇西医学在世界医学体系内的地位。当今,商业利益的影响也成为重视科学证据的一个原因。在西方社会占主导地位的主流医学体系中,要正确认识过度的重商主义,统合主义或保护主义,同时重商主义,统合主义或保护主义也存在于科学证据发展的各个层面。
应该说,这种对重商主义的误解由来已久,且重商主义以 “保护”为名义,从最开始就不利于各医学体系的发展。尽管中医受社会进步和全球化进程的推动而加速发展,但是在其发展的道路上仍然有阻碍与迫使其倒退和停滞的因素存在。
在全速发展中出现缓慢倒退,在某种程度上说明西方国家主流医学体系在中西医结合所需的配合与必要的沟通上表现并不好。配合与沟通显然很有必要,随着近几年对医疗系统要求的不断提升,急需对其目标和策略全方位地进行重新审视。
中医在西方国家的地位不容小觑,要充分认识到中医学在国际上的声誉和影响力。在中国,大学以及提供高等教育的私人院校都开设中医学专业。这一事实对课程的设置起到积极作用,同样,学生完成国家承认的学习后,其知识水平也备受关注。他们为职业生涯做好充分准备,也可以选择继续进修完成研究生学历的学习,还可以继续进行博士阶段的学习,从事科研领域的工作。在西方社会,中医学既不是主流医学也未被纳入国家健康体系之中,目前只是从属于西医学的研究。没有接受大学层次学习的毕业生,毕业后只能遵从西医师的指点,从较低级的工作做起。从科学证据的角度来看,中医学将会受到西医学的制约,在西医为主流医学的体系中处于从属地位。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独立的学科若想在大学层面上在自己的领域内独立发展,并且想通过某一正规渠道在科学调查方面有较大发展是不大可能的。中医和西医相结合的现代结合医学将成为主要的发展趋势,未来将有越来越多的人从事结合医学的研究与实践。
结合医学并非西医师运用中医技术作为西医学的补充技术来治疗某些疾病的过程,而是应该将中医和西医的诊疗手段相结合,将研究过程中获取的科学证据的成果相结合。中医学的研究已获得巨大进展,特别是国际范围内的标准化中医学研究已达到大学层面的水平,这些标准化研究使中医学能够独立于西医学具有官方资质从事专业实践。因此,不论在学术领域还是专业或科研领域,中医学将不再只是西医学的附属品,两种医学呈现相互联系的关系。中医可以在西方国家开展科学研究,同样也可以在结合医学领域开发科研价值,这对于中、西医而言都是有力的推动,最终受益的是人类的健康事业。
作者简介:拉蒙,男,欧洲中医基金会副主席。